文/李固国 图片/李固国

(资料图片)

村里有一棵老槐树，也得有二百多年了。

说起来，这棵树能存活下来，也是巧合。一则它树身粗短，还有弯，使用价值不大；二则它长在庙宇前面，多少沾点神气，人对它有点敬畏；三则它的归属权存在争议，干脆不了了之。

树越大反而越神了。村民在庙里上香的时候，也忘不了给它来点，倒祈求它保佑家人平安。别的不说，一些迷信的人，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规矩，在树上系了不少红布条子，还写了自己的名字。

这棵树活得好好的，没招谁没惹谁。想也没想到，有个人也打起了这棵树的主意。这个人叫吴二蛋，当然是小名，在外面搞绿化，摸着了一些门道，想着发一笔财。

这年头，东西越老反而越值钱，例如老物件，特别是老瓷器。吴二蛋觉得把这课老槐树移走，栽在公园里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，现在城市搞建设，动不动就注重文化氛围，像这棵老槐树，栽在显眼处，能让人感兴趣。

私下里，吴二蛋找过村主任，愿意出高价把这棵树买下来。不过，因为老槐树特殊的存在，并不是钱的问题，村主任顾虑颇多，张口就拒绝了。

吴二蛋还是不死心，说愿意拿出六千元钱，在村里搞公益。自然，他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，把老槐树移栽到城里，由专家鉴别，挂牌保护，对这棵树也有好处。如果不这样，说不定哪天，这棵树就死了。

他说的话还是有根据的。你看这颗老槐树，树枝枯死了不少，身躯也出现了干裂，只从几个树枝上，发出一些细枝，挂着稀稀疏疏的叶子，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。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，与其老槐树白白死了，还不如六千元钱实惠，在村里就这样，只要没人出来阻挡，就算是默认了。

吴二蛋请花木师傅看了看，想找一个万全之策，保证移栽后的老槐树能活下来，免得“竹篮打水一场空”。听说，他也让人估价了，再加上自己的直观感觉，以及人际关系，仅仅这棵树，赚个二万三万不是问题。

挖掘机来了，树身上也挂满了吊瓶，确保万无一失。为了防止村民多事，吴二蛋拿了几条好烟，给前来围观的村民一人一盒，不管男的女的，包括大人小孩，不吸烟的可以送人，也可以到小卖部里换东西。

自然，村主任那里，他还有特别表示，也许是红包，也许是礼品，不得而知了。千算万算，还是失算，想也没想到，关键时候，他老爹出来阻拦：“这棵老槐树，可是咱一村人的记忆；你把老祖宗的根挖了，要留下几辈子骂名！”
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吴二蛋也不想着和老爹翻脸。安排人说等到晚上，老爹睡着了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，免得夜长梦多。

老槐树被挖走了。吴二蛋老爹最想不开，觉得儿子干了断子绝孙的事，真是没脸面对村里老少爷们。他年龄大了，经不住气，再加上有基础疾病，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
这个时候，村里大部分人才回过神来，觉得吴二蛋真不是东西。他再回到村里，越来越没有市场，连亲戚邻居都懒得搭理他。

“偷鸡不成蚀把米”，那棵老槐树栽到公园里，尽管采取了补救措施，可毕竟树龄太长了，没有活。与其相对应的，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，包活，否则不给钱。

更不可思议的是，从那以后，吴二蛋办什么事都不顺心，像掉进了一个“怪圈”！

壹点号李固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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